大风雪里的歌谣
布衣过程 著
现实
类型- 2020.09.14 上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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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结(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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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一样的异样
乡下的夜,在这个时刻是静悄悄的,除去偶尔的狗吠,和说不上哪个大男人,强力的鼾声,以及,算是还有的那风声吧。剩下的,几乎都休息了。唯有石油队上的那些人子,还在做乡下人的说不上啥事。无论是他们的队上的院儿里,还是他们在屯子里租住的房子那里啊。
刘玉莲和大憨早早的就打指导员家里出来了。不是大憨坐不住,大憨喜欢凑这个热闹啊。再说,连领导带师傅们不都在表扬着晓章大哥吗,是吧。是刘玉莲有些不大高兴了。那多的人,咋地那老是表扬着林晓章,就是替同学高兴,那也是酸溜溜的,心里不大是滋味啊。也没表示出啥不乐意的样子,就是抓个大伙都不咋说了的那空儿,刘玉莲就说是她自己有些累了、困了,就说:憨哥哥,咱们是不先回去啊,看那意思,大哥他们还得一会儿才能走那。不是上师傅家去了,这半天了吗,都没出来啊。
本来大憨是还想待会儿的,但见她这么说,也只好作罢了。和指导员、张队、刘队他们打着招呼,陪着刘玉莲出了指导员的家。
大憨没太多别的想法,略微的有些兴奋。除去刚刚大家对晓章的褒奖和赞同,叫大憨的心里那是十分受用外,这清冽冽的空气,和溶溶的夜色,委实也叫他觉着挺爽朗的啊。
要是以往这个时候,刘玉莲的那手,早就挽住了,她自己一再赞美的,大憨的粗壮的臂膀了。但大憨不知道,今儿为啥她这半天,一直都没和以往那样的啊。和自己腻崴的。似乎还努着嘴,不大是心思的劲头的。
你说,刚刚咱们来的时候,叫上杨冰好了,是吗。刘玉莲思想了好长的时间,小声地问大憨说。
你咋地了啊?说那些,那不就显得我们那个了吧?你想的太多了,没那个必要啊。大憨一下没反映过来,想了想,这才回她的话。再说,你没看见吗,就言小可也得把大哥拽来的。大憨轻轻地笑了几声。
你是说,言小可对大哥有意思?刘玉莲很突然地歪着脖子看着大憨,尽管天儿黑,但大憨还是能感到,她对这事很感兴趣。
前几天,我洗衣服那前儿,本就打算给他一块儿堆儿的顺手来了,但大哥没好意思,说等待会儿他自己来。可到晚上了,我看见是杨冰和言小可在帮他弄那。他大红着脸,显得手足无措的样子,就站在她俩身边。大憨没想得太多,就是觉着要说说这事,就和刘玉莲学着。
嘿嘿,大哥要走桃花运了!刘玉莲小声的笑着说。其实,在刘玉莲心里,总是能感觉出点啥的啊,真的。现在她咋都看出来些事,只是不好直接的和大憨说啊。哎,可真是啊,在班上,也没听说他和哪个女生,咋咋的套近乎啥的啊。但可是啊,班上咋就有女同学那么样的他那?
恩。可是的啊,大哥那人咋回事那?
哎,你说,这回要留人在放线班,不会把你留那儿吧,是不?想起了刚刚大伙在一起和领导说的那话头,刘玉莲紧张地问大憨。要那样,就白实习一回了,啥都看不着啊,还得挨累不说,多遭罪啊。咱可和指导员他们说好了,咱是来实习的,可别弄个当力工的。
呵呵,那得人家说了算的啊,咱们有什么办法那,咱们那都是上了“磨道”的老驴,得听“吆喝”。大憨老实人说了实在的话。
那咱不是,在来他家的头一回里就给他送礼了吗。是吧。咱那件“羽毛粘贴画”的工艺品不能白送了吧,你是说吧?
要不和王师傅那头说说?大憨怎么也觉着,那事不是太有把握,就给刘玉莲提了个醒儿。
别地了,咱先看看,被不住大哥他自己先提出来了。他那人一向做什么都先替别人考虑的。你俩这么好,加上还是同学、一起来的,你还有个我那,他被不住就自己提出要求那。刘玉莲显得有些老谋深算的,狡猾地摇了几下她的头。回宿舍里你悄悄地问问他,看他怎么说啊。刘玉莲教着大憨,告诉他咋咋样的,啥啥的。
大憨有些不大好意思那么做和说,就没出声,低头不语的。刘玉莲知道他得那样就给他加劲儿,一直在给他灌输,就叫他那样,还笑着骂他说他是个啥啥的。
刘玉莲乐了,奖励般地挽起大憨的胳膊,还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进大憨的怀里。
到队上了,大憨老实。远远看见队上的那个大发电机发出电,才有了亮光的公社招待所大院,用手轻轻地抱着刘玉莲的头,嗅了嗅刘玉莲的头发。
院里总是沸腾着,老是有开着的门,还打那么里老是倾泻出一大条子、一大块子的光啥的。也老是有弟兄们不着闲儿的玩着、闹着、吃着,喝着,喊着,叫着的。
原本上,在不检修也没什么任务的日子里,队上是不发动发电机的,但这几天里,因为检修,院里还真有不少的东西,得叫院里亮着,得眼,好看着。几天前,就不知道啥人把一根钻杆给拿走了,还气得三荒子骂了好半天的他们的娘那。
没办法,乡下的贫下中农有时好沾个小便宜。他们不知道,那东西拿回去他也用不上的。买还不敢买的,那都是专用的,收破烂的没胆子收啊。但就是他们不是哪位这么一顺手,就把钻井班给坑了。坑的还不浅那,那都得算他们的帐,都得在他们班的成本核算里出。
就这么地,队上就得略略晚些地停那个发电机。于是,大伙就借着光了,也跟着叫心喽亮堂不少啊。
大憨他们一进院,看见司机班的周师傅和炮班的“政委”,正溜溜哒哒围着院里转那。就好像他们自己说的,许多年前,一帮一、一对红的那会儿谈心的那样。
吆喝,压道机们回来了。周师傅那是不闹不开口的,要不他就觉着是亏大发了。
我说昨天我出去上“合作社“(老百姓这么叫供销社,队上的师傅们就好这么学)这路咋平了那么些那。刚来前儿我邮局去,还差点没把脚给崴了吗。那更是个好“造谣”的分子,那是给谁都添乱子的家伙。
大憨知道惹乎不起这俩位神仙,就笑着抱着拳,恭恭敬敬的给老俩位作揖打千儿的。
那老俩位也真有意思,没有和大憨他俩过不去,还是继续的,沿着大院里边的边缘走着、唠着什么。时而走到停车场后面,时而走到前排房子那里。
抓紧吧,大憨上去拉着刘玉莲的手,意思是叫她快些地走,那俩位可是惹乎不起的啊。但刘玉莲领会错了他,以为他还想亲热些的,就再一次的把自己的头放到大憨的怀里。
整啥呢啊,咋这么不“五讲四美”呢。钻井班钻井二组的组长,语言上老是之乎者也的张“大个子”,忽然不打哪儿冒了出来,正好赶上了。但人家不躲,闹似的就把这问题给解决了。但他也没停留,似乎内急,几个大步就向着厕所那边开路了。
脸通红的,好在是天也黑,又没有别人,大憨还觉着可以的,就抱了抱刘玉莲。可能是有点敷衍的那意思吧。刘玉莲一门劲地问他,咋地了憨哥哥。是不是有点那个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