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分子原子起舞时
唐墨 著
现实
类型- 2022.07.07 上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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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载(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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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开飞机的夏杪
人生若如初见时,那该多好。
和夏杪初见时的那几个月,那是人生绕梁不绝的回忆。记得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复活节长假,他俩单独约会了。夏杪约了他,两人心跳如鹿地,再次来到了开飞机的基地。
“你看起来神采奕奕,真是代父出征的花木兰啊!”
一见到阳光里站着的夏杪,看到她英姿飒爽的身影,理工男槐序便绞尽脑汁,搜肠刮肚找出最诗情画意的句子来,赞美着眼前天使般的女孩。
“谢谢赞美哦!你也是啊,你就像一名威风凛凛的帅哥飞行员!”夏杪的嘴上也像抹了蜜糖般甜美和热烈。
“我先去办手续。”槐序兴匆匆地自告奋勇着,想展示男子汉的形象。
“我已经办好啦!”没想到夏杪朝他“哗哗哗”甩着纸质的凭据,原来她抢在他前面,办好了全部的手续。
“好啊,你真是动作如飞的凌波仙子啊!”槐序说。
两人沿着水门汀长长的跑到,来到了自己预订的飞机前。
槐序正琢磨着怎样去打开舱门,没想到夏杪又是身轻如燕,纵身一跃,没等他反应过来就钻进了驾驶舱。
“来吧!你从那边上来,和我一样打开舱门!”夏杪说。
“好啊。”槐序走到另一侧,有点木守木角地打开门上来了。
“今天的飞行由我来代劳!怎么样?”夏杪虽然用的是疑问句,娇媚中却带着女汉子不容置疑的口气。
“好啊,我把我交给你啦!”槐序开玩笑说。
“坐稳啦,未来的诺奖科学家!”夏杪说着,把头盔整了整。还没等槐序做好心理准备,她就猛地一踩油门发动了。
槐序紧抓着舱门,承受着颠簸的滑行。没几秒,飞机便直接窜上了蓝天,穿越了层层的云朵。这时候,他紧攥着扶手的手指终于松开了。
“害怕了吗?相信我,肯定没问题!”夏杪侧过来朝槐序笑笑说。
“你是俄罗斯猎鹰吧?真是战斗民族的女子!”槐序这才从紧张中缓过来,他的手又紧紧地抓住座椅的把手。
“你的手都出汗啦。”夏杪驾驶着飞机,还能游刃有余望着槐序笑。
“是啊,我还是有点,有点紧张。你怎么就像一个女战士?”槐序很是佩服夏杪的从容和顽强。
“这就是我啊!多冒险的感受啊!我就喜欢飞机、汽车,喜欢滑翔和蹦极,小时候我父亲带着我,玩了好多冒险的游戏!”
夏杪在湛蓝的天宇上欢笑着,像一匹脱缰的野马。她大声呼喊着,直升机也欢乐地呼啸着,汪洋恣肆穿梭在大朵大朵棉花般的彩云间。
“你知道吗,这不是预订的飞机,这是我自己的飞机!”夏杪在天空中大声说。
“是吗?怎么会啊?”槐序惊讶地瞪圆了眼睛。
“就是啊!我从洛杉矶淘来的旧飞机,人家废弃不要了!我拿回来,改造了飞机老化的电子系统,还安装了增程油箱。”夏杪骄傲无边地说。
“真是太牛了!顶礼膜拜啊!”槐序由衷赞美着,大喊着。
飞机在白莲花一般的云朵里飞行,夏杪一会向右旋转着,一会又向左盘旋着。
俯瞰着遥远的地面,掠过了墨绿深邃的海洋,飞翔在峰峦叠嶂的群山上。苍翠的群峰里,一条条道路像素描线,勾勒着山峦的苍劲和险峻。云深不知处,山峦的最深处,偶尔还能望见一幢幢的小木屋。
终于,又掠过了群山,飞跃在海洋上方了。这时,飞机忽然发生了剧烈地颠簸。夏杪转动着减速器,减速器却忽然失灵了,飞机出故障了。很快,他们开始失去了高度。
不仅如此,这时忽然还雷雨交加,他们完全看不清方向。
夏杪拿出通讯设备,大声地求救。然而,无论他俩用这样的法子想和地面联系,地面信号完全消失了。
槐序的脸从白皙变得渐渐变成了苍白。而夏杪还是目不转睛注视着仪表盘,查看着屏幕上的提示和变化。她不断地按动着按钮,变换着手腕的姿势。
“别慌,冷静,沉着。”夏杪的淡定感染着槐序,尽管他的手紧紧握着座椅上的把手,他依然努力保持淡定,鼓励着夏杪。
可飞机仿佛越来越失控了,不一会便左右摇晃在暴风雨里,像是一只在暴雨中完全迷失方向的蜻蜓。槐序闭着眼听自己的心跳,有点不敢看乌黑的天空了。
没想到,身边的夏杪依然沉着而冷静,她凭借自己准确的直觉和超级强大的心理素质,忽高忽低忽左忽右。驾驶着飞机。但不久后,一个引擎失控了!夏杪稍微有点惊慌了,她调整着自己,试图控制着飞机。
然而没想到,另一个引擎也坏了!
“你害怕吗?”夏杪大声地叫喊着。
“不怕。”槐序大声说。他的手紧抠着座位的扶手,包裹着扶手的绒布都变形了。他的汗开始从额头上滴落,心脏感受着前所未有对的失重。他努力安慰着自己,也安慰着夏杪,不让自己失声叫出来。
“不怕就好!抓紧啦,我准备降落了!”夏杪说。
“降落?底下都是海面,我们怎么能降落?”槐序惊呆了。
“马上在海面上滑行,然后想在海浪间尝试着降落!”夏杪说。
“你是认真的吗?怎么可以在海浪上降落?那我们真的成为大海的孩子了!”槐序在慌乱中仍旧试图保持着幽默。
空气中,忽然飘着一缕缕毛骨悚然的寂静。
“好吧,那我再试试吧!感觉我们好像是世界上最后残存的两人了!”夏杪说。
“加油!我们要做苟活着的两个人!”槐序鼓励着夏杪。
夏杪眼睛一眨也不眨,死死地俯瞰着海面,寻找着那一线逃生的侥幸。
没想到神灵真的很眷顾,她穿过一团团的灰色的云和沉重的雾气,看到了天青色如海龟脊背的陆地。
“我看到陆地了!看到了!”她兴奋地尖叫着。
“在哪里?在哪里?”槐序顺着她的目光向下看。
果然,在茫茫大海的边缘,他看到了龟背一般光洁圆滑的陆地,那海岸线的边缘。
“糟了,糟了!飞机马上就要失去控制了!”夏杪说。
“我们冲下去吧,朝着那片陆地!”槐序说。
“只能这么干了!做好准备了吗?我们要俯冲下去了,别无选择了!”夏杪一边说着,飞机垂直下去了。
一种强烈的失重感牵扯着槐序的心脏,身体在气流漩涡中剧烈翻滚着,颤抖着。他闭上了眼睛,捂住了脑袋,完全不能朝夏杪看去了。
“冲啦!战斗民族降落了!”夏杪仍旧大喊着。
她像是一个胆大包天的魔术师,把一切的冒险当做快乐而刺激的体验,似乎完全没有害怕的时候。
奇迹出现了,飞机左边的引擎竟然又恢复工作了!当槐序被重重的颠簸感震撼得再次睁开眼时,他们降落了。
窗外岩石丛生,荒凉无比,飞机不时撞击着卵石和树桩。
奇迹般地,他们活着从云端降落了。
他们打开了舱门,走到了岩石叠嶂的外面。槐序冲到夏杪的身边,旋风般热烈地抱着她。
“你不知道,你简直就不是女人,你像一个将军,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!”经历过生死攸关的时刻,槐序恨不得把她拥进自己的身体里。
岩石盘,夏杪缠绵缱绻,百转千回,柔情似水。
槐序卷进了夏杪制造的漩涡里,完全不能自拔。